鄭州北郊惠濟區有個新莊村,村裡流傳著老八景“汴河新柳”的故事。相傳大唐武週年間,有一個姓王的讀書人,從安徽那邊乘船沿著隋唐大運河北上而來,要進京到洛陽趕考。他在船上患上疾病,被船主無情地趕了下來。
此時,王生手裡已經沒有銀兩。他眼前昏暗,搖搖晃晃走在街頭,最後實在堅持不了,昏倒在地。當時集市臨著的大運河,富庶繁華,商賈來往,猶如過江鯽魚,偏偏沒有一個人願意搭救他。那些好心人手裡沒有錢,只能圍在跟前,心急火燎圍觀,拿不出一點財力給予幫助。
恰好集市上來了一個儒商,此人姓孫。他雖然經商,卻淡泊名利,平時進廟燒香,樂善好施。孫員外閒來常讀書,喜歡結交文人。當他看到鬧市圍觀一群人,十分好奇,走上前去。鄉民們看見孫員外來了,沒有不高興的,這是救星來了,紛紛讓開路。孫員外走到病人跟前,此時王生已經命懸一線,。救人如救火,孫大官人和圍觀鄉民說:“大家幫忙,送到醫館看病!”鄉人們紛紛響應,伸手幫忙。
送進了醫館之後,王生被及時治療,生命很快脫離危險。孫員外見王生是飽學之士,談吐文雅,就把他留在家裡靜心調養。在此期間,倆人興趣相投,言談甚歡,大有相見恨晚之感。王生身體好轉後,倆人成為莫逆之交。
有一天,孫員外看見王生長吁短嘆,知道他急著要進京趕考,眼下新交朋友,感情深厚,難以割捨。孫員外感到在苦留朋友住下去,就是耽誤人家前程。他找一處酒館設宴款待。說到何時才能相見時,孫員外說:“咱們倆約定十年期限吧,十年以後的今日一定在這裡相見。”王生說:“十年河東,十年河西,時過境遷,變化太大,怎麼才能找到相見之處呢?”孫員外說:“咱倆一塊在汴河邊種上一棵柳樹吧。”
栽過柳樹之後,兩人揮淚而別。王秀才乘船沿著大運河前往洛陽。一路上,由於孫員外的資助,王生順風順水,雖然歷經風霜,但是沒有吃多大的苦。到了神都洛陽,他住店應試,錢財充足,也不發愁。科舉考試中,王生沉著應對,一舉得中。武則天見他一個人才委以重用,讓他在朝為官成為重臣。他為官清正,秉公辦事,卻得罪了一干小人鼠輩。最後陷害身陷囹圄,淪為階下之囚。
日月如梭,時光如箭,一轉眼十年過去了。孫員外來到當初相聚之地。此時那棵綠柳成蔭。他擺好酒宴,焦急得到故友到來。時光一點點流過,直到夕陽西落,星光輝映,也沒有盼到故人的到來。他並不氣餒,一直相信,王生一定是被事務纏身不可脫身,才使兩人不能按時相聚。為了不錯過再度相逢,他舉家遷往相聚之處落戶長期居住了下來。孫員外在等待中抱病成疾。臨終的時候,他把兒女叫到跟前,一聲嘆息,淚流滿面,說出了當年救人一難,結交為友的往事。說到相聚之日不見故人,實為遺憾,言辭間數度哽咽,泣不成聲。兒女們謹記在心,不敢遺忘,繼續堅持等待。
再說那位王生,在新君登基以後,冤情昭雪,結束了牢獄之災。皇帝同情他的遭遇,給他恢復原職,要他繼續留京為官。此時他已經成為王大人,但他心裡想著鄭州,記得當初在古運河邊的兩個人一起栽下的楊柳,朝思暮想著曾經搭救自己一命的新莊故朋老友。
為了早日見到相見,王大人向朝廷請假訪友披星戴月,快馬加鞭,急不可待地回到鄭州北郊。讓他來到新莊的時候,多方打聽,才知道孫員外已經去世。孫員外的孩子帶著他來到父親的墳墓前。墳墓就在汴河邊上,夕陽夕照,柳樹依依。王大人哭拜於地,長跪不起,淚水漣漣。當他得知孫員外臨終之時,對自己還念念不忘,更覺得兩人活著不能相見,實在是人生憾事。王大人割捨不下如此情懷,他回到安徽後,舉家北遷,落戶在今天的新莊村。王大人年邁後告老還鄉,回到新莊村。王家和孫家互相來往,十分融洽。
王大人去世以後,埋葬在孫員外的附近。汴河邊的新柳一年又一年的綠,一年一年的新,就像這個感人的故事,永遠地在人們的耳邊欠悽婉地傳唱。清朝乾隆年間,知州張鉞為鄭州“老八景”畫畫寫詩,其中就有一景“汴河新柳”。為什麼叫做汴河新柳,鮮有人知,如今,新莊這個村莊,惠濟區知道的人不多,更何況汴河新柳的“新”字就是新莊呢!